2016年1月22日星期五

活在「一九八四」


第一次看「一九八四」這小說是一九八四前一年。歐威爾的文筆當然好,很有想像力及預見力,但看的時候總少了些投入感,覺得「老大哥」離我們很遠。

  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蘇聯東歐共產主義陣營瓦解,中國大陸也在開放改革,「一九八四」彷彿已成過去的夢魘,是作為reminder 的歷史想像,跟現實生活及政治形勢沒有甚麼關係。何況那時通訊開始發達,傳真、傳呼機、手機開始出現,資訊流通容易得多,政府再控制不了,要維持一個任意說謊、任恴扭曲語言造成洗腦效果的專制政體不容易。

可原來我錯了。「一九八四」不但沒有過時,它描述的情景正在我們眼皮底下出現,而且越演越荒謬,越來越肆無忌憚。銅鑼灣書店五個股東、員工先後失踪正正是「一九八四」的2016年版。「強力部門」不作解釋的把人擄走就像小說中經常人間蒸發的市民、黨員那樣,連一點歉意尷尬也沒有,總之就是「被失踪」了。然後被擄走的人陸續出現,以自己的咀巴替當權者作解說,表明天下本無事,自己是自願回國(良心發現)受查及孝敬父母;另一個甚至說自己跟調查人員已成好朋友,只差沒說相親相愛。

  總之就是隨便用一些沒有人相信的「家書」、「受訪片段」敷衍一番,一派的有恃無恐。然後還有形同官媒的本地傳煤把它當成真相報導,好麻痺大家接受「香港新常態」,那就是內地「強力部門」在香港做甚麼都可以,不要想真假,不要反抗,乖乖低頭接受就好了。

  這幾天大家起床照鏡的時候會不會覺得自己有點像「一九八四」中的 Wins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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