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31日星期四

網媒死局


「主場」停止運作,身邊朋友,Facebook friends 反應相當激動,有的慨嘆少了一個同聲同氣的「場」看新聞及評論,有的痛惜少了一個發聲的渠道,有人帳然若有所失,早上起牀找不到一個即時新聞、話題的切入點。
  我的「病情」不算嚴重,主要是惋惜多於失落。但回頭看主場新聞開辦不過兩年,真正有點影響大概一年多左右,可它卻已成功凝聚了一大群忠心的讀者,每天花時間瀏覽它選的新聞話題,看看有甚麼新blog或改圖或有趣統計,甚至在新聞、評論留言,參與討論。我想這是很難得的成就,比很多歷史悠久的媒體有效有力得多。
  不少做過小老闆的人如名作家村上春樹 (寫小說前是開酒吧的)都説,任何小店、小本經營企業的生存之道就是儲起足夠數量的「熟客」,只要有一定數量的「熟客」,小店、小企業就有穩定的生業額,就有數得計,至少有條件守下去。這比靠廣告間中催谷大量「生客」湧入更重要、更有效。如何讓客人回頭是小企業最難過的一關。
 「主場」是小本經營的媒體,可它走過最艱難的開創期,「養」了一大批熟客,往下走的路應該易走得多,即使賺不了大錢也至少能站得住腳。可是,網上世界原來跟實際世界不一樣,有熟客不斷回頭也沒用,因為網上熟客帶來的只有流量,沒有現金流,又不足以引來廣告。一旦網媒想要收費,原來的「熟客」第一時間大量流失,只剩下少數死忠份子,到時又變成有些微收入卻沒流量的死局。
網媒真有出路嗎,我很懷疑!

2014年7月30日星期三

周永康倒下只會令貪腐更嚴重


  中共最高層終於正式宣佈扳倒周永康這隻「大老虎」,對這個前政治局常委立案調查。熟悉中共權鬥及政治文化的人都知道,所謂立案調查或正式逮捕並不是調查的開始,而是案件的終結。因為只有在掌握了確切罪證加上最高層取得共識後,案件才會正式立案及移交相關機構處理,不然只會繼續以傳聞、小道消息出現。事實上早在去年底內地已流傳周永康被雙規及即將被以貪腐罪起訴的消息,他的親信特別是石油系統官員一一落馬更充滿逐步清剿他的意味。待到周永康被雙規後大半年終於定案,顯示中共最高層已在政治上、法律上做好充份準備,既可以定他的罪也不用擔心有甚麼反彈,甚至周永康在形勢比人強的情況下也已同意定罪安排。
  中共官方喉舌在周永康被定案後立時發表長篇評論,高舉反貪旗幟,重申連政治局常委也難逃法網,也沒有任何特權或特殊保護。又說不管任何人犯了法,涉及貪腐,黨紀國法都會找上門來。只是這些漂亮的說詞除了自我陶醉,除了為中共臉上貼金外實在誰也騙不了。內地民眾固然不信,國際社會同樣不會信服。
  周永康貪腐及包庇下屬貪污受賄顯然是事實,涉及的賄款只怕比揭發的更多;畢竟在中共的貪腐體制內,小小的地方官也可以斂財千萬、億萬,周永康身為政治局常委,沾手的錢肯定百倍以上,而其他常委、前常委,要說沒有涉貪的只怕一個也沒有。周永康今次成為反貪浪潮被打倒的「大老虎」最重要不是貪財,而是在權鬥中站錯邊,選錯隊,現在被手執大權的第五代領導核心習近平秋後算賬。
從不同的渠道及資料可以知道,周永康跟較早前被打倒及以貪腐罪判處終身監禁的前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是政治盟友,大家聯手挑戰習近平的接班人地位。現在,習近平不但坐穩了第五代核心的位置,還一步一步集中權力,先是集黨、政、軍最高職位,然後透過在中央成立經濟改革及國家安全兩個小組及自任組長,把經濟以至國安、情報權力都緊緊拿在手中。當習近平把黨、政、軍、經、國安五大權力都集於一身時,他當然有能力堂而皇之的清除政敵,薄熙來整治過後自然輪到周永康。這才是政治局常委首次因貪腐下馬的根本原因!
  那為甚麼去年底「雙規」到現時才動手呢?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其一是中共高層及一眾元老需要時間擺平不同利益,決定如何處理周永康,甚至需要爭取周永康合作。要知道周永康曾是政治局常委,又手握政法及情報大權,掌握的國家及領導人機密不少。一旦他不合作反起枱來,他手上的機密隨時有可能大量洩露,影響政局穩定。而到正式起訴及審判時,他若反咬一口還有可能出現難以控制的尷尬場面,當年審訊四人幫時江青大吵大嚷罵這罵那就令中共尷尬不已。為免歷史重演,中共高層免不了要跟周永康討價還價。
  選擇此時動手的另一個目的是要向元老及一眾政治對手發出警號,表明習近平及第五代領導大權在握,即使前常委也有能力整頓。一眾元老想在稍後的北戴河會議及四中全會出手的話可得想清楚,不然得不到甜頭之餘可能惹上一身禍。
  正式打倒周永康以後有兩個明顯的結果。第一個是習近平的權力進一步鞏固,進一步擴大,比以前更不受元老及前領導核心掣肘。也就是說,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以後,中共不但沒有走向分權及互相制約,而是回到毛澤東時代的一言堂格局。
  第二個結果是貪腐問題不但不會因周永康被打倒而有所收斂,反而會重新「蓬勃」起來。習近平上台以來的打貪行動名為打貪實為權鬥及清算。現在「對手」已除,第五代領導坐穩江山,官員只要緊跟習核心就萬事大吉,不會因涉貪而惹禍。在這樣的情勢下,貪腐問題不是反而更嚴重、更深入中共各階層嗎?
 
 

2014年7月29日星期二

我是 「支那人」

  前一陣子收到一封有趣的讀者來信,第一次被稱為「支那人」,感覺很奇怪。
  事情是這樣的。三月的時候到冲繩走了一圈,看看戰爭遺址,走訪了要求美軍基地撤走的團體,在他們的營地聊了大半天,聽她們如何堅持3000多的抗爭。回來後寫了一些報導及評論,質疑日本政府為何搞擴軍及擴大冲繩的基地。
  滿以為看這些國際時事評論者的人不多,上心的更少,誰知原來還是有些人很在意。
  過了一陣子,報社轉來一封來自「香港靖國神社崇敬奉智會」的信。信的第一段是這樣寫的:「你支那人盧峯與支那、偽冲繩獨立分子、日本本土反日分子同氣連枝、共同起舞,仲連臭名昭著賣國既朝日新聞評論都引用,真係唔要臉!一副支那奴才相!本會特此投訴,請勿再發表反日言論,否則後果自負!」
  信件接着的內容是把我寫的某篇文章全篇翻印。
  初看信件的時候沒有甚麼感覺,政治評論寫多了,給人駡的不少,更難聽,更惡毒的說話都見過,還收過兩億元面值的陰司紙。可因為國際評論收到措詞激烈的批評還是第一次,被稱為支那人也是第一次,實在新鮮。
  不過,說我反日其實有點冤,以旅行目的地計去日本的次數最多,到日本跑馬拉松也有兩次,日本作家如村上春樹、東野奎吾更是我的偶像。不希望日本重新走向軍事大國之路倒是真的!

2014年7月28日星期一

「主場」之死

  聽到「主場新聞」結束營運的消息有點錯愕,更多的是無奈與傷感,無奈與傷感為的是好友Tony(蔡東豪)失去他一手湊大的 baby,也因為香港少了個好的言論平台。
  還記得幾年前有一回在IFC跟他喝威士忌,Tony 已不住說"Huffington Post" 這個新媒體如何厲害,如何在一致看淡下成為傳媒新勢力,他還立願在香港搞類似的新媒體。那時的Tony兄兩眼發亮,充滿自信與憧憬。
  Tony兄果然說得出做得到,前年終於成功辦了「主場」,找來幾位好手撐場,還讓我把文字寄居在「主場」內,表面上是在「撐朋友」,實際上是大家一齊玩。
憑着Tony兄的努力、魅力及開放襟懷,再加上團隊的努力,「主場」從小眾媒體起步,逐漸變成一個寬廣平台,比任何主流媒體的觀點更開放多元,比任何主流媒體都自由開放,逐漸有能力主導公共議題的討論,又發掘了大批有份量、有叫座力的作者。
  可以說,「主場」真是Tony兄一手凑大的BB。正當BB鮮靈活跳,活躍非常時突然要他親口宣佈死訊,Tony兄的傷痛、難過旁人難以了解,只能希望老友「節哀」。
  對香港來說,好的、有份量、有讀者的「主場」站不住腳,爛透的、沒人看的傳媒卻照辦如儀,繼續謀殺時間與樹木。怎能不為香港難過!

2014年7月27日星期日

諾曼第的苦與甜之旅


  旅行的時候通常會帶一本遊記或輕鬆的小說上路。前一陣子到法國諾曼第的時候帶上的是 Antony Beevor的戰爭史: "D-Day: The Battle for Normandy"。別的人也許會覺得這樣太沉重,我卻很慶幸做了這樣的選擇,讓我可以在書與土地上遊走,在不同時空穿梭。
  選擇到諾曼第旅行的原因大概不難猜,今年可是諾曼第登陸七十周年的日子,我這些既看過「碧血長天」再被「雷霆救兵」震撼的中佬早就想到戰場憑弔,遙想一下世紀大戰的狀況。而Antony Beevor的書正像嚴謹的老師般時刻提醒著不要浪漫化了戰爭,不要被眼前的平靜悠閒哄倒。
  事實上Beevor書中展示的諾曼第跟眼前的景像完全是一面天堂、一面地獄。今年六月的 Omaha 海灘陽光明媚,遊人如鯽,小孩的笑聲夾雜輕拍海灘的浪聲。假如有幾張太陽傘的話,這兒就像個普通渡假聖地。可七十年前的六月,在Beevor書中寫的Omaha 灘卻是個死亡陷阱,海牀佈滿有倒勾、尖刺的障礙物,岸上高點有多不勝數的機槍陣地,一、兩公里外還有無數大炮。第一波登陸的步兵簡直像撲向混鈍與死亡。有的剛打開登陸艇的夾板準備落水登岸就被打死,有的因裝備過重過多走不動一踏上沙灘就成了守軍的靶;有幸成功上岸開火還擊的也不知敵人在那裏,像盲頭烏蠅般亂撲,捱不到十分鐘就躺在海灘。Beevor的書勾劃的正是這樣的地獄。
  諾曼第灘頭附近有不少平靜的小鎮如大學城Caen,海邊小鎮 Ouistreham,還有William the Conqueror 的出生地Falaise。開車在小鎮停下來,喝杯咖啡,來點甜吃,時間有凝住的感覺,彷彿百年前已是這樣的光景。可Beevor告訴我,這些小鎮在登陸戰中受到嚴重破壞,居民死傷無數,而「劊子手」不是別人,正是要解放諾曼第及法國的盟軍。單是登陸前的空襲已令Caen、Falarsie滿目瘡痍,喪生的法國平民多達17,000人,登陸後盟軍追擊敗退的德軍,炮火更是無情,大半個Caen變成廢墟,St Lo及一些小村鎮整個夷為平地。因此而死的法國平民接近20,000人。戰爭的殘暴可不僅是敵人才感受到的。
  Beevor的書還打破了不少將軍的神話,例如沙漠之狐隆美爾面對無理的希特拉時也不過另一個yesman,改不了甚麼。英軍第一戰將蒙哥馬利元帥在他筆下則一味貪功及想出風頭,不顧大局以至延誤軍機,平白令更多士兵犧牲。所謂運籌帷握、決勝千里不過是溢美之詞。
  不得不提的是諾曼第的名酒 Calvados (蘋果拔蘭地)。駐紥當地的德國軍官愛 calvados 如 命,司令部固然藏了一桶又一桶。到盟軍來襲被逼倉惶撤退時,他們不但臨行前喝上好幾杯,還盡量帶多一點上路。到諾曼第前未喝過 calvados ,只因Beevor的描述特地到當地釀造廠走一趟,參加了試飲會,喝了VSOP 和 20年的。果然甜香滿溢,教人陶醉得可暫忘煩憂,難怪德國軍官到倉惶撤退時也堅持帶上。

2014年7月26日星期六

一個不能少

  一個都不能少是教育界的理想,定為政策目標的不少,掛在口邊的更多。可真正做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特別涉及有特殊需要的孩子時,「一個都不能少」往往變成空話,從校長、老師到其他家長都避之則吉,只想把他們放到大家都看不到的特殊學校。
  幸好還是有例外的。最近聽到這樣的故事。朋友的孩子屬於過度活躍,也有點自閉,但智商、學習能力沒問題,就是太自我中心、情緒大起大落,控制不了;有的時候大鬧班房,視校規或他人如無物。
 有一回排隊上課室的時候,他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排隊一步一步慢慢走,而是連跑帶跳,弄得險象環生。
  到午飯的時候,一位沒有教他課的老師特地來到班房,跟孩子說飯後要跟他好好一步一步學走樓梯。孩子當然不情願,一手把老師推開,大發脾氣。老師沒有因為被孩子推打動氣,也沒有氣餒,一臉沉着俯身跟孩子說,今天不走的話,以後每天午飯時間都會來找他,要他一起走樓梯,讓他能一步一步安全的走為止。不知是怕老師每天來找他「麻煩」還是怯於她的堅持,孩子接着乖乖的讓老師拖着手在樓梯來回走了一圈。
  事情還沒完。走了一圈後,老師跟孩子說,剛才你推了我一把,要多走一圈才算完成。這一回孩子甚麼也沒說,乖乖的拖着老師的手再走一回。
  午飯是老師僅有的休息時間,這位老師也不是孩子的班主任,只是湊巧看到孩子走錯了就願意花額外的時間糾正他,教導他,讓他至少學懂多一點規矩,學懂一點跟人相處。
  孩子的路還很漫長、艱難,需要更多不放棄他們的老師。

2014年7月25日星期五

加沙屠殺停不了


  聽見那位以色列駐美大使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以軍在加沙地帶如何「難以想像的克制」,足以奪得諾貝爾和平獎只覺既嘔心又憤怒。他難道沒有看到海灘旁四位小兄弟被以軍炮火打死的片段?他難道沒看到巴勒斯坦人醫院受襲,醫生、病人死傷枕籍的片段?若果犯了這樣的暴行還可以拿諾貝爾和平獎,那在波斯尼亞殺害大量回教徒的塞爾維亞惡棍米洛舍維奇也該得到提名而不是在戰爭罪行法庭受審。
  老實說,以巴雙方戰鬥力實在太懸殊了。以色列擁有最先進的戰機、導彈,火力強大的戰鬥直升機及坦克車,當然還有核彈。巴勒斯坦人包括哈馬斯除了少數火箭炮、少量肩托式導彈、機槍、迫擊炮和「人肉炸彈」外,甚麼也沒有。如此強弱懸殊下,以色列軍大規模進攻形同屠殺,根本不是打仗。到昨天為止,巴勒斯坦人被打死炸死的已超過七百人,以色列軍傷亡則不過三十多人。
  當然,巴人死傷越來越多總會令某些國家出頭扮好人,希望以色列及哈馬斯停火,兩不追究。即使一面倒支持以色列的美國也派出國務卿克里到中東斡旋,希望大事化少,衝突告終,而以色列則可以如常控制一切。只是,一直捱打只能偶爾還擊的哈馬斯組織顯然堅決不接受停火,不肯妥協。而只要哈馬斯不妥協及繼續來個間歇還擊,強硬的以色列政府是不會收手的,隨時來個重新全面佔領加沙地帶,令巴勒斯坦人自治區名存實亡。
  那為甚麼哈馬斯寧冒衝突擴大,死傷更多的危險也不願在現階段接受停火協議呢?
  也許哈馬斯的盤算跟七三年發動「贖罪日戰爭」(Yom Kippur War)突襲以色列的埃及前總統沙特(Anwar Sadat)一樣。到七十年代初埃及已三次敗於以色列手上,損失、傷亡慘重。而作為前線國家,時刻準備跟以色列作戰的財政、軍事負擔也極大,令沙達開始考慮放棄跟以色列對敵的處境,開始議和,藉以讓埃及有機會回氣及重建國家。
  但突然單方面求和必然讓以色列佔盡上風,甚至難以取得平等對談的地位。只有打破以色列的優越感、安全感,令她明白埃及對她有實質威脅,以色列才會尊重埃及,才會在對等的基礎上議和,願意交還佔領的土地。於是,沙達選擇在以色列最沒有防備,最老神在在的日子──贖罪日(Yom Kippur)聯同敘利亞向以色列軍發動攻勢,從西奈半島挺進以色列國境。大吃一驚的以軍起初手忙腳亂,被殺個措手不及,險象橫生。幸好以色列空軍優勢明顯,不久就阻止了埃及軍攻勢,收復失地。
  埃及這次奇襲從軍事上可說失敗而回,但在政治上、心理上卻令以色列上了寶貴的一課,明白議和才能長治久安,軍力再強也免不了時刻活在戰爭陰影中。
  哈馬斯的軍力當然遠及不上埃及,也難以像沙達那樣發動大規模的奇襲。但對它來說,在以軍兵臨城下予取予攜時接受停火其實不是停火,而是投降,因為所有條件都將由以色列單方面決定,哈馬斯相信巴人的唯一希望是要令以色列付出代價,令以色列政府明白巴勒斯坦人、哈馬斯有能力威脅以色列,或至少以色列人生活不得安寧。只有這樣以色列才有可能讓步,才會考慮巴人的條件。
  從這個角度看,今次在加沙的屠殺短期來難以平息。

2014年7月24日星期四

坎坷的泛民

  在香港做泛民主派真是坎坷!
  說他們坎坷不是說他們不受選民歡迎,也不是說他們拿不到選票,而是說他們這許多年來毫無寸進,完全找不到新資金、新「水喉」,難怪不能像對手民建聯那樣大搞蛇齋餅糉換選票。
  最近幾天最鬧哄哄的政治新聞當然要數泛民主派「金主」現身,好幾家大報章以此作頭條及全面跟進報導。很可惜,所謂金主不是甚麼新臉孔,也沒有甚麼驚喜,仍然是肥佬黎。也就是說,由始至終泛民主派只有這條水喉,沒有別的。
  這樣的情況政治上其實很不正常,畢竟泛民主派每次選舉得票率都在六成或以上,直選議席至少過半。按國際標準,泛民即使不是執政黨也至少是舉足輕重的力量,大企業、大孖沙或任何想在香港大展拳腳的商家理應「押注」在他們身上,打好關係,就像美國大企業捐款予共和黨、民主黨候選人那樣。    
  可是,香港是有中國特色的政治,受市民歡迎的政黨得不到財政支持 (被阿爺封殺),票房毒藥反而有源源不絕捐款。於是,十幾年來泛民只剩肥佬黎一個金主。
  而從金額來說,肥佬黎的捐款也少得可憐。最大泛民政黨兩年多來不過得到600萬,少的只有幾十萬,真是印單張、做banner也有點勉強,難怪辦不了蛇齋宴。人家民建聯每年經費數億,中聯辦主任張曉明一幅字就籌到2400萬,其他大孖沙的捐款多不勝數,真可說肥到着唔到襪。
  搞了二十年,選舉勝了多次,還是只能靠肥佬黎一人的財力支撐,還要一再被算帳,實在坎坷之極。

2014年7月23日星期三

如何面對國家機器


  參與佔中還是不參與從來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考慮的時候除了理念、理想以外,還需要作好心理準備面對國家機器及隨它而來的暴力。
  國家機器可不是輕描淡寫的東西,更不是請客吃飯。它的整個存在就是要讓你這個草民知道國家是不好惹的,一旦落到它手上,你原來的甚麼自由、權利、尊嚴都沒有了,只能任人發落。前一陣子看「命運之人」的時候對國家機器的厲害就多了點認識。
  這本由名作家山崎丰子寫的大部頭小說講的是名記者弓成亮太揭發政府黑幕後的甜酸苦辣,生活如何變得肢離破碎。他發現政府為了令美國盡快歸還冲繩島索性做假帳、假文件欺騙國民,令國民以為政府英明神武,成功逼美國讓步。實情賠償冲繩居民的錢都是日本政府付的,美國分毫沒付,寸步不讓。
  弓成亮太揭發醜聞後,隨即遇到國家機器的強大反撲,把他請到警署問訊。一進警署,他的身份立時從叱咤風雲的名記者變成嫌犯,沒有了名字,只剩下144這個號碼,然後,警員命令他脫衣服和搜身,還把手「伸進弓成的內褲中」。弓成想反抗卻立即被制服。看守的警員還說:「沒有叫你趴在地上檢查肛門你就該偷笑了!」
  然後,成了144號的弓成亮太變成任看守者揉弄的人,沒吃飯被駡,隨便站起來被駡,如厠後還得哀求看守「請幫我冲水。」就連睡覺也得受規限。過不了幾天,原本意氣高昂,雄辯滔滔的名記變了喪家之犬,失去了反抗的勇氣與能力。
  要熬過國家機器對身心的磨蝕實在一點都不容易。

2014年7月22日星期二

「金磚」共識


  二戰後的國際政經秩序果然正在分崩離折,除了地區軍事同盟、政治同盟開始有裂痕,有點各自為政的味道外,由美國一手打造,主導的國際金融經濟多年的架構及秩序也開始受到衝擊,金磚五國集團興起加上她們設立的常設性金融機構如開發銀行正對美國為首的西方陣營造成挑戰,即使一時未能改朝換代,但要求改革,要求分享權力的呼聲肯定越來越大,越來越有力。
  七十年前的夏天,以美英為首的盟國財金官員齊集美國 New Hampshire的布雷頓森林,就戰後的金融經濟序作規劃,宗旨是提防大蕭條重演及避免各國爭相把貨幣貶值擴大出口。說是盟國協商實情由美國主導,當年只剩下「三斤釘」的大英帝國雖派出最能言善道的凱恩斯作代表團團長,提出了完備的方案包括世界貨幣貨幣"Bancor" 也不管用,因為錢都在美國政府手上,所有參戰國都倚賴美元支付戰爭以至其他基本開銷,最後只能依美國的意見成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監察各國對外收支及貨幣滙率情況,又成立了世界銀行幫助落後國家發展基建。
  這些新成立的國際金融機構從制度及人事上都由美國及西方主導。例如IMF總裁由歐洲人出任,世銀總裁則來自美國。而在IMF 作決策時,美國由於擁有15%的投票權而變相享有否決權(重大決策如更改投票權分配必需得到65%以上支持)。
  西方大國特別是美國不但在架構、人事上具有主導地位,她們在理論及意識型態上同樣有控制權。IMF旗下的學者及研究人員主要在美國大學受訓,奉行的是自由市場經濟理論,不大支持政府干預經濟。一旦發生甚麼危機,他們的建議基本上從這套理論出發,要求有關政府緊縮再緊縮,以回復收支平衡,重建投資者信心。這套「獨步單方」近十多年被稱為華盛頓共識(Washington Consensus),反映的正正是美國的影響力。
  但連番金融危機特別是○八年金融海嘯及債務危機重創西方大國,令她們從role model變成病夫,從強勢變成要爭取新興國家支持的弱者。一眾「新發財」開始對「有份出錢冇份話事」的格局不滿,認為國際金融機構不應再由西方政府把持,必需開放權力讓新興強國特別是金磚五國有更大話語權。年前IMF按慣例委任前法國財長拉加德任總裁就面對強烈反對之聲,只能勉強過關。到下一屆總裁再提人的時候,歐洲人未必保得這個位置。
  更大的威脅來自新興經濟體另起爐灶。最近金磚五國峯會決定成立開發銀行,出資千億協助發展中國家搞基建。雖然實際如何操作,按甚麼條件、原則批出貸款仍未清楚,但這個機構將會成為世界銀行的競爭者,削弱西方陣營對發展中國家的影響力,並可能沖擊存在已久的「華盛頓共識」。事實上不管中國、俄羅斯、巴西對這套想法都不以為然,她們對政府放權、透明度或開放市場更是充滿戒心,由她們主導的機構決定貸款的話,遊戲規則肯定不一樣,甚至可能出現一套「金磚共識」或「上海共識」。
  隨着中國、印度的崛起,美國進一步衰落,二戰後的經濟秩序在未來幾年肯定有大變。

2014年7月21日星期一

俄羅斯式殘酷


  有人說,俄羅斯是個偉大民族,「生產」了很多文學家、音樂家、哲學家。只是,俄羅斯也是個殘忍的民族,對人命及人的尊嚴缺乏最基本的尊重。
  因著今次馬航在烏克蘭被導彈擊落,翻查了一點資料特別是八三年大韓航空客機被蘇聯空軍擊落的慘劇。大韓客機當時偏離了航道,進了蘇聯(俄羅斯前身)領空,蘇聯很快就派出三架戰機升空追截。很快,戰機就發現客機,機師在向控制塔報告時清楚說明那一架是民航機,機翼有點點紅燈,機身有一列列亮了燈的窗。可基地的司令對這樣的報告沒有甚麼興趣,不住向機師說不能讓飛機逃脫,必需按指示擊落它。戰機機師只好從命,第一輪以機槍攻擊不成功,大韓客機飛出蘇聯領空,進入國際空域。
  基地司令誓不罷休,堅持要戰機執行擊落客機的命令。那架SU15戰機於是向大韓客機發射2枚R-8空對空導彈,客機終於被擊落,機上269人全部死亡,屍骸也找不到。
更糟的是蘇聯政府事後只是不斷說謊,意圖隱瞞客機被擊落,後來又千方百計阻撓美、日、韓的搜救行動,出動海軍艦隻阻撓家屬到飛機墜落海域拜祭。數以百計家屬只能在船上傷心欲絕的哭喊,遙祭無辜死去的親人。
  三十年後類似的慘劇再發生,俄羅斯又再不管無辜平民生命攻擊客機,又再千方百計說謊及阻撓調查。她的殘忍可真是舉世無雙。

2014年7月19日星期六

表態


  香港社會政治化實在已經過了頭,甚麼事都跟政治扯上關係,甚麼人都要就敏感問題如佔中表態,彷彿人人都要過政治關才算數。
中學文憑試剛放榜,還未完全消化學生的表現、成績或學習心得,大家就把焦點對準佔中、政改,要那十幾位文憑試狀元逐一表態是否贊成,會不會參與。才不過十七、八歲的中六生霎時間要在公眾面前表態,有的輕鬆自若對答如流,有向來乖乖的吐出老實話,透露校方不願意她們說這個話題,登時令她及學校尷尬非常。
  我不知道從甚麼時候放榜跟政治表態要扯上關係。學生努力學習,得到好成績大家替他們高興就好了,他們的政治想法、傾向如何實在無關痛癢。贊同佔中的跟成績好壞沒關係,反對的或有保留的也不表示他不關心社會。最重要的是不要弄成一種壓力,令他們必得要急急表態講立場。
  最令人不解的是黃之鋒這位考生。經過國教與政改一役他的大名無人不識,人氣聲望蓋過絕大部份新老政治人物。可在放榜的事上,他不過是八萬考生之一。不必硬要他把成績公佈人前,更沒理由把成績好壞跟他的政治活動連在一起,多作判斷。真愛護他的話,在放榜、如何升學這樣的問題上讓他做回一個普通學生,跟其他人樣按成績、意願作選擇就好了,不必搞破格,也不用為他找特別出路。真這樣做的話只會令他成為眾矢之的,還要背上享有特權之惡名。這樣不是撐他而是害了他。

2014年7月18日星期五

表態

  香港社會政治化實在已經過了頭,甚麼事都跟政治扯上關係,甚麼人都要就敏感問題如佔中表態,彷彿人人都要過政治關才算數。
中學文憑試剛放榜,還未完全消化學生的表現、成績或學習心得,大家就把焦點對準佔中、政改,要那十幾位文憑試狀元逐一表態是否贊成,會不會參與。才不過十七、八歲的中六生霎時間要在公眾面前表態,有的輕鬆自若對答如流,有向來乖乖的吐出老實話,透露校方不願意她們說這個話題,登時令她及學校尷尬非常。
  我不知道從甚麼時候放榜跟政治表態要扯上關係。學生努力學習,得到好成績大家替他們高興就好了,他們的政治想法、傾向如何實在無關痛癢。贊同佔中的跟成績好壞沒關係,反對的或有保留的也不表示他不關心社會。最重要的是不要弄成一種壓力,令他們必得要急急表態講立場。
  最令人不解的是黃之鋒這位考生。經過國教與政改一役他的大名無人不識,人氣聲望蓋過絕大部份新老政治人物。可在放榜的事上,他不過是八萬考生之一。不必硬要他把成績公佈人前,更沒理由把成績好壞跟他的政治活動連在一起,多作判斷。真愛護他的話,在放榜、如何升學這樣的問題上讓他做回一個普通學生,跟其他人樣按成績、意願作選擇就好了,不必搞破格,也不用為他找特別出路。真這樣做的話只會令他成為眾矢之的,還要背上享有特權之惡名。這樣不是撐他而是害了他。

2014年7月17日星期四

我們的百萬大道

 得感謝好友蔡子強的邀請及提醒,才有機會在中大百萬大道看世界盃決賽,邊欣賞月色邊看德國及阿根廷如何為榮譽全力拼搏。月下百萬大道的悠閒跟球場上的追趕對照委實強烈。
  大學時代當然在百萬大道留下不少腳毛與汗水,也曾經歷過浪漫與激昂。記得剛入學還是新鮮人的時候就碰上被稱為醫學院事件的爭論。一眾師兄師姐為了新成立的中大醫學院可以取錄A-level學生,變相令他們少讀一年提出種種質疑,認為是放棄對通才教育、對大學四年制的堅持。矇懂的我連四年制的深層意義也沒弄清楚,只糊裏糊塗跟大家一起坐在近飯煲底(科學館)對開的百萬大道集會,聽不同的人慷慨發言。坐着坐着,除了感到百萬大道的寬廣開揚外,還有那硬得異乎尋常的石階。
今次重遊百萬大道,中大已在四年制跟三年制間轉了一圈,回到四年制這個原點。百萬大道還是一樣寬廓,石階還是一樣的硬,月亮還是一樣的皎潔,圍坐的人當然不一樣,碰口碰面都是90後,像我這樣的60後寥寥可數。
  不過,當大家一起為美斯失機而惋惜,為德國名將高路斯(Gluse)退場而鼓舞,為加時的美妙入球歡呼時,90後、80後、60後已分不清楚,大家只是一心一意觀賞這場近年最精采的世界盃決賽。
  百萬大道真是個好地方,既可以是反對大學四改三的集會場地,也可以舉行莊嚴的畢業禮,還可以像外國城鎮的露天廣場讓大家高高興興看世界盃。下屆決賽再約多幾個老鬼到這裏睇波吧!

2014年7月16日星期三

沉淪

 原來患上政治鬱悶病的人還真的不少。
  前幾天到朋友開的小餐廳喝酒宵夜,少不免談到近期的政治氣候。這位原來也是做新聞工作的朋友禁不住搖頭,說近幾個月心裏總是「翳住翳住」,有氣吐不出,高興不起來。呷了幾口美國加州葡萄酒後,朋友邊嘆氣邊說,CY政府的所作所為固然PK,教人氣得牙癢癢,可是泛民主派、社運界也不爭氣,開始變得沒規沒矩,再不能像過去那樣一往無前的撐他們,有時候更只能含淚支持。
  算是在新聞浪潮前線打轉的人,很明白朋友的困惑,有的時候自己也禁不住問香港怎麼變得如此陌生,大家都不再講規矩秩序,大家都只講敵我,目的壓倒一切,不再及不願聽其他人說甚麼。
  政府就不用說了,吳亮星如何粗暴通過新界東北撥款,特首梁振英如何把自己家人擺上枱當公關騷,一哥曾偉雄如何把「良心」變成「冇良心」就教人氣餒不已。
  另一邊廂泛民主派連對手是誰也搞不清楚,連和平理性非暴力原則也有點動搖,彷彿對手不講理自己就同樣可以不講道理,忘記了泛民主派一旦跟建制派一樣,動輒扣人帽子,質疑別人動機,他們跟建制便不再有分別。
 看着香港政治向下沉淪,怎能不灰!

2014年7月15日星期二

美化歷史醜化自己

 說到竄改歷史,忘記歷史教訓,中、日可算是難兄難弟。兩國內部都有不少要人、團體努力掩埋歷史事實,美化本國或政權的劣蹟。日本右翼政客年來不住淡化侵畧亞洲國家的歷史,既在鐵證如山的慰安婦問題上大造文章,安倍晉三更親自到供奉了甲級戰犯的靖國神社參拜,這都讓人清楚看到日本朝野仍有不少人不願承認事實。
  北京政府對歷史之粗暴,對歷史事實的無情竄改比日本右翼政客有過之而無不及。抗日戰爭明明是國民黨軍隊為主力,明明是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領導,可在官方歷史資料以至政府的抗戰紀念館都避重就輕,不肯接受這個事實,難怪專程到內地出席七七事變紀念活動的國民黨前總參謀長郝柏村大發雷霆,當面批評紀念館做法不當。
  對於歷史問題,對如何看待歷史特別是不光采、醜惡的歷史,中、日以至其他國家都有必要向德國人好好學習。二次大戰納粹德國政權有計劃,有預謀的屠殺了六百萬猶太人以及其他數以十萬計吉卜賽人、波蘭人、異見人士、工會領袖、知識份子……。這樣的滔天罪行任誰也不願意承認,甚至不願談及。但德國政界朝野、知識份子、傳媒以至一般民眾不但願意談,不但願意承認,並且不斷深化討論,已把矛頭從少數喪心病狂的納粹頭目轉向曾參與集中營管理、運送猶太人到集中營的普通德國人,以至利用猶太人剩餘物資(頭髮、假牙)等的企業,質疑他們是否毫無責任。有的評論者更直指大屠殺是全體德國人的共業。對於只想美化本國歷史的中、日政界而言,這樣的做法肯定匪夷所思吧!
  到最近,德國政界、文化界又就歷史問題來了一場大辯論,涉及的是納粹魔頭希特拉的自傳"Mein Kampf"(我的奮鬥)。
  事情是這樣的,"Mein Kampf"這本書在德國雖不算是禁書,但由於擁有版權的巴伐利亞政府一直不批准再版,德國境內的書店根本找不到這本有爭議性的書,德國讀者要看只能到圖書館找幾十年前的版本,又或是到海外購買其他語言的版本。但到了2015年底,版權將會自動失效,任何出版商都可以出版"Mein Kampf",希魔的種族清洗論以及各種各樣富煽動性的說法將會公開及無限制的進入德國的公共空間,不管是老、中、青一代都有機會接觸到,都要再次面對希魔的誘惑。
  根據紐約時報的特稿,德國知識界為了「消毒」,幾年前已在籌劃一本"Mein Kempf" 導讀版,在原文以外加入以不同角度、不同觀念的分析評論,希望藉此揭破希魔說法包括種族優越論之類的神秘面紗,即使對當年慘痛歷史沒有甚麼記憶或知識的新一代都能正面面對這本富爭議性的書,不會受它迷惑。
  只是,隆而重之為"Mein Kampf"出導讀版又引發德國國內猶太族群的不滿,認為這樣做既為希魔臉上貼金,又傷害猶太人感情。多番爭議下,原來出資支持的巴伐利亞政府一度想撤資,後來才收回成命,出版計劃才能繼續,大概明年中就會面世。
   希特拉的惡行早已鑄在歷史恥辱之柱,大家對他的"Mein Kampf"肯定也有戒備之心。即使是這樣,德國政界、學界仍處理得小心翼翼,不希望讓任何人覺得德國想把希特拉的煽動言論正常化,不希望任何人覺得德國人忘記了希魔的惡言惡行。這份對歷史的重視與承擔,跟中、日視歷史如兒戲真有天淵之別。

2014年7月14日星期一

巴西輸哂


  喧騰熱鬧了一個月的世界盃終於塵埃落定,曲終人散。原先不少人期待出現的超新星看不到,悲劇、鬧劇人物倒有不少。送英國隊出局的謝拉特,咬人的牙擦蘇亞雷斯,還有八強賽重傷的巴西「救星」尼馬。
 ,難忘的賽事算有些,但所謂難忘並不表示精采,只是有些出人意表。初賽階段最教人吃驚的是西班牙、葡萄牙兩大強隊先後大敗,其中上屆盟主西班牙開局就大敗予荷蘭一比五實在教人難以置信,幾乎以為是在發夢。可原來好戲還在後頭。香港時間深夜4點,巴西十分鐘內連失四球,全場1 : 7敗於德國對巴西球迷是場噩夢,對全球足球fans則是「怪談」,充滿不可思議的味道。
  不管怎樣,今屆世界盃巴西肯定是最大輸家。耗費百億美元的機建及場館只令國民清楚感到政府關心的是出風頭而不是改善人民生活。更糟的是,新建的大橋居然塌毀,想在國際舞台露臉反而丟人現眼,令人覺得巴西過去幾年的經濟「成就」只是「得個樣」,就像新建的橋那樣一點都不穩固,沒多久就「跨啦啦」的倒下來。
  最傷心的是昔日的足球王者全無霸氣,從初賽到季軍戰沒踢過一場好波,有的時候更全無章法,一味長傳到前場讓尼馬攻堅,跟當年英超中遊隊伍「溫布頓」差不多。昔日的秀麗腳法,天才球員一點都看不到。能拿到第四名已算幸運。
 只能說,巴西已不再是當年足以領導郡雄的巴西。

2014年7月11日星期五

漫畫大師遇上鬼才建築師


有點後悔選了這本「 Pepita: 當井上雄彥遇見高第」的書寫點評論。絕不是說書不好看或沒有趣,有大量井上手繪插畫,有西班牙鬼才建築築師高第 (Gaudi)的聖家大教堂、奎爾公園等傑作的精美照片,怎可能不看得愜意?只是,井上雄彥這位畫出「男兒當入樽」、「浪人劍客」的漫畫大師寫高第及他的建築時充滿直觀智慧,帶了禪意又滿含反省,達不到井上那種境界,沒有實地看過高第出格、匠心獨運建築的人,要說三道四實在不容易。
  簡單來說,書其實是井上的朝聖之旅,是他向鬼才高第致敬及取經的紀錄。日本漫畫fans 或有注意漫畫界情況的人都知道,井上雄彥在創作「浪人劍客」時遇上創作瓶頸,自覺重覆又找不到出路,有一段時間索性放棄創作,停刊漫畫,甚至有傳聞他可能就此擱筆。井上在這段時間放下畫筆,離開工作室,四處觀摩畫作及其他創作,希望來一次創作上的重生。後來恢復作畫後,他仍然不斷找尋創作的種子,到西班牙追尋高第的腳步也是井上的創作種子 (Pepita) 之旅。
 井上雄彥跟我們不同,或許可以說他比大多數人幸運,他是透過他的筆、他的畫來接觸高第作品,來感受高第非凡創意的,跟我們用眼、用攝影機看到的浮光掠影完全不同。井上在作畫時看到細節、看到獨特的線條,看到質感,更看到高第對大自然的崇敬。透過繪畫高第兒時天天直望的「蒙瑟拉特」山脈,他彷彿領會到為何聖家大教堂會以這樣的造形、面貌出現。畫遍他留下的建築物,井上看到大自然的曲線在公園、大宅、樓房上展現。
  正如井上在畫的結語中說:「就某種層面來說,從整體到細節,只有我親自透過身體去了解、直到那一刻,我才能夠看見高第創造的種子。」的確,鬼才建築師的話都在他的作品建築物了,有話想問他,求教他的話,看他的作品,用心及自己獨有的方法接觸他的作品是唯一途徑。
  看高第作品以外,井上對聖家大教堂據說要加快施工以配合高第逝世一百周年紀念有微言,認為這樣做也許不符合高第的原意。他說,用過百年在歐洲建築教堂是平常事,因為建設的目的並不是只有完工而已。「真正的用意,是要培育一代又一代的建築人才,並且加深民眾的宗教信仰。」井上甚至懷疑,高第是否願意用鋼筋水泥做聖家教堂的尖塔呢?
今次井上朝聖之旅得到了甚麼「創作種子」也許得從他日後的作品中揣摩,但他最大的得著似乎是回到原點。他說:「在自己居住的地方,或是在故鄉所感受到的,就是喜樂。……真的展開上進的旅程,踏上自己未知的地方時,回歸原點的心願卻也變得更加強烈。」
  也許,品嚐 Pepita 這本書最好的方法是在一個有雨的下午,泡一杯綠茶倚在梳化邊喝茶邊翻看。

2014年7月10日星期四

Phone-in 主持

  多得肥佬黎放假,有機會fill in他的 shoes,在舊同事李慧玲的「一錘定音」Phone in節目當客席主持。表現嘛,當然不甚了了,畢竟不是口舌便給,轉數超快的人,再加上晨早七時起牀,睡魔未完全打退,保持清醒跟李小姐及受訪嘉賓如田北俊對答已不容易,要說有些甚麼特別貢獻或令節目添一點顏色實在是奢望。
  兩小時節目完結後禁不住問李小姐,超過十年來天天早起論盡時事怎麼撐得住,單是擔心遲了起牀被逼no show已教人睡不穩。李小姐苦笑一下說努力下已習慣了,不太擔心失場的問題。對於夜半三更才睡還愛喝點酒的我來說,這個job真不易做。
眼睏、疲倦不是最大的感觸,感受最深的是這些phone in節目越來越難做,越來越失去公共空間(public sphere)的色彩。所謂公共空間,該涵蓋不同意見、不同背景的人,大家在這空間討論和溝通,不管能不能說服對方,至少有agree to disagree的好處,還知道別的人在想甚麼,彼此能多一點互信。
  可現今的phone in節目特別是以網上為主的節目都變成「自己友」的空間,只有意見相近的與甚或是支持某傳媒、某政團的人才會打電話來發言,反對的,有保留的可能連收聽也費事,更不要說來電話說意見。自己客串的一輯節目中,來電發言的市民顯然都是泛民主派支持者,其他意見的人一個都沒有。受訪嘉賓除了建制派中的「反對派」田少外,其他清一色是社運人士、民主派,沒有對立意見撞擊,總覺得少了點火花。其他網台phone in節目情況也差不多,都是「自己友」基地。
 可是,沒有對話,各人自說自話的phone in根本不是在討論,而是在表態。這樣真的好嗎?

2014年7月9日星期三

逆權大狀

 不是沒有看過講述高壓政治,白色恐怖的電影。老一點的有侯孝賢導演的,「悲情城市」,還有東歐電影「給我一個爸」;近一點的有「Le Concert」、「向政府說不」。可最近看「逆權大狀」時依然禁不住有點激動,有點不忍。強權下的小民,高牆下的雞蛋真的很易被壓碎。
  對韓國電影向來有點抗拒,總覺得導與演都傾向over,太愛鮮血淋漓、纖毫畢現的把一切呈現,少了點含蓄,不太會留白。「逆權大狀」也不例外,陰謀、奸計、利惡咀臉、酷刑、虐打一一呈現觀眾眼前,任何觀眾都不能不直望暴政、專權的可怕。還好,跟「原罪犯」相比,導演已算收歛,沒有花太多時間、畫面展現酷刑的血腥可怕。
  電影最令我感觸的是那一堆被視為宣揚共產主義的禁書及裁定禁書過程的草率荒謬。其中一本禁書是E. H. Carr的"What is History"。定為禁書的原因是E H Carr曾有好幾年在蘇聯居住,一個英國人能在蘇聯居住肯定是蘇聯間諜,所以Carr的書正正是共產主義毒草。
  算是看過一點E H Carr的著作,說他左傾、親蘇沒有多少人異議。認真一點的Censor,乾脆拿這點來質疑就好了。可跟大部份專權政府官僚一樣,他們才懶得看Carr寫甚麼,胡亂找些罪證就夠了,不必求甚解。一眾無辜學生就在糊塗的決定下吃盡苦頭,人格、身體、心理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想想八十年代自己也在看Carr、Gramsci, Marcuse 等左傾學者的書,如「獄中扎記」(Prison Notebooks)。假如身在南韓,只怕也逃不脫魔掌!

2014年7月8日星期二

習主席變都教授的玄機

 橫看豎看,左看右看,不管是年青時的習近平還是今時今日的習主席都跟「來自星星的你」中的都敏俊教授(金秀賢)沒有幾分相似,愛夫心切的習近平夫人彭麗媛說習主席年輕時跟都教授相像未免過於「好惡亂其中」了吧!對金秀賢的大中華、日韓fans來說,只怕難以想像習近平跟全智賢談情、挽手、喝啤酒……吧!
  不過,彭麗媛作這樣的比喻也有別的原因,例如展現自己跟上潮流,絕非不知人間何世的「皇后」。更重要的是向南韓表示親近,表明即使中國最高領導層也同樣受「韓風」影響。
  中國領導層積極拉攏南韓,希望強化跟南韓的經濟以至外交關係是非常明顯的事實,有關動作已令中、日、南北韓四國關係出現非常有趣的變化。先說中國跟南韓。過去中國跟南韓是死敵,跟北韓則有過命交情,既有經濟援助,又成為北韓政府、企業的「方便門」,可以讓人員、貨物、資金流出流入,不致被西方封鎖。此所以中國跟南韓恢復關係的步伐較慢,直到九一年才正式建立外交關係,但雙方關係一直不算親厚,中國為免北韓猜疑也着力表明不會因經濟或其他原因改變北韓優先政策。
  但自從北韓近幾年多次不管中國反對進行核試及試射長程導彈後,雙方關係明顯疏遠:中國外交官固然私下投訴北韓核試連中國也蒙在鼓裏,而中國在朝鮮半島問題上也不再一面倒偏袒北韓。到金正日去世,新主金正恩上場及大幅整頓遺臣後,中國跟北韓關係進一步轉淡。一二年成為中共第五代核心的習近平到現在仍未訪問北韓,跟金正恩未碰過頭,反而在上星期到南韓進行國事訪問。像這種最高領導人先訪問南韓置北韓於不顧是前所未有的事,由此可見中國跟南韓進靠近的決心。
  當然,中國拉攏南韓不僅是要給北韓一點顏色,更是為了壓制日本及拆解美國重返亞洲的外交攻勢。日本自安倍晉三上場後積極改變二戰後的和平體制,推動日本逐步走強兵之路,又一再在歷史及島嶼主權問題上挑起事端。中國雖然不怕日本的威脅,但也不能對有關轉變坐視不管。碰到向來跟日本若即若離的南韓給安倍的小動作弄的怒不可遏,一再有外交爭端。日韓兩個美國盟友既然有齟齬,中國自然來個乘虛而入,爭取南韓反制日本。
  然而,最重要的考慮還是抗衡美國的重返亞洲策略,拆解美國的包圍圈。美國跟南韓及日本都有軍事合作協定,美國在日、韓更有數萬駐軍,這股力量成了牽制中國的重要力量。假如美、日、韓關係密切,形成軍、政、經鐵三角,對中國的壓力實在非同小可,威脅直指中國的心臟地帶(北京、上海)。美國之所以積極幹旋日、韓外交爭端,致力促成兩國元首會晤,為的正是要令美、日、韓三國關係固若金湯,矛頭一致指向中國。北京對此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盡力削弱鐵三角威脅。當前日、韓關係正是鐵三角中的 weakest link。若能令南韓疏遠日本,甚或反目成仇,鐵三角威力將大減,美國也要因此虛耗大量外交、政治資源。
  為了突破包圍,只好委屈一下習主席跟「星星」的主角套套關係,希望把南韓朝野拉攏過來。

2014年7月7日星期一

超級怪獸家長

  很抱歉,今次要說說某人的「家事」。這位某人是特首梁振英。
  上星期五在電視新聞播放了梁特首太太唐青儀女士的發言片段。這位特首夫人先是有點哀傷的呼籲傳媒不要再報導女兒的問題,讓她有空間渡過困難的時刻,又說自己永遠愛惜她。可話鋒一轉,委屈表情立時消失,慈母樣子不見了,換上的是當年四人幫之首江青受審時的凶相,睜眉凸眼,手舞足蹈,語氣專橫陰狠,連梁特首打來的電話也一手推開,誓要數落學者蔡子強的不是,批他「淺薄、無知,冷血凉薄」。還說為莘莘學子有這樣的所謂「老師」覺得難受。
  本來錯過了蔡兄的文章,忽然看到特首夫人如此狠辣入肉的批評,趕緊找來看。反覆看了幾遍,文章的確不是「君王論」之類的嚴肅學術著作,特首夫人覺得淺薄也許是因為她平常看的都是政治經典吧!至於說冷血凉薄,自己也是個父親,孩子受了傷肯定肉緊,肯定放在心上。但若果傷了孩子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他人提出的意見即使不是溫馨提示也不好意思說冷血凉薄吧!
  真想保護孩子或讓孩子有空間,從開始就不應該主動把她捲進政治是非圈,要孩子配合公關騷的演出。特首先生、夫人,好好想究竟是誰令孩子受委屈吧!

2014年7月5日星期六

英國非退出歐盟不可

 英國首相卡梅倫果然少不更事,缺乏知識及歷練。在前不久的歐盟領袖峯會中,他就吃了英國73年加入歐盟以來最大的敗仗,不但空手而回,還暴露了英國在歐盟是孤家寡人的窘態,大大增加英國未來幾年退出歐盟的機會。只能說,一心想靠口舌、造勢偷雞的他最終連老本也賠掉。
  事情是這樣的。今次歐盟峯會最重要的議程是決定歐盟行政機構首腦--歐盟委員會主席的人選。事前的大熱門及唯一人選是致力推動歐盟一體化的前盧森堡首相容克(Jean – Claude Juncker),新選出的歐洲議會多數議員支持他,多個歐盟大國包括法、意、德都認可他當主席。只有卡梅倫不肯隨大隊,從幾個月前開始就一力反對容克出任主席,並積極拉攏一些較新的歐盟成員國如波蘭、匈牙利及向來不贊成融合的丹麥組成反容克大聯盟聯合,希望扭轉形勢。
  不過,卡梅倫深知道他需要爭取歐盟龍頭德國的支持才有勝望。近兩個月他不住遊說德國鐵娘子默克爾,希望說服她改變初衷。本月初就借一起在瑞典開會包括湖上泛舟的機會試探默克爾口風,再著力遊說。事後他還對英國傳媒明示暗示默克爾其實對容克出任主席也有保留。
  而到上周六峯會前,卡梅倫索性把英國在歐盟的前途押上,公開表明假如容克成為主席將令英國更有可能退出歐盟。可惜,卡梅倫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及影響力,也高估了英國在歐盟的重要性。押上了自己及英國的聲望,換來的是26比2的大敗。多番遊說努力,最終只有匈牙利跟英國同一陣線,被視為可能盟友的波蘭、丹麥報向敵陣,德國更是紋風不動,堅決支持容克。卡梅倫機關算盡只能落得慘敗收場,還得回國好好解釋自己及英國的處境。
  卡梅倫從信心滿滿到大敗而回只能說是政治太幼稚,只能說是對歐盟太不了解,弄的灰頭土臉實在咎由自取。自從九九年英國選擇不加入歐元區,甚至表明不大可能加入歐元區以後,英國政府對歐盟的內部事務影響力已大幅下降。畢竟貨幣聯盟是非常重大及密切的聯繫,歐元區成員國之間的合作與互信肯定比一般歐盟成員高得多,密切得多。換句簡單的話,德、法、意、西班牙是圍內人,英國則是圍外人。即使圍內成員國有甚麼不同意見,她們為了表示團結而放下分歧的機會遠大於跟風外人一起搞分裂。
  此外,歐盟及歐元區中,德法是軸心,意大利、荷蘭、比利時則緊緊跟隨德法,形成一個強大的集團,足以左右大局。英國想拉攏德國跟歐元區其他重要成員國反目,實在異想天開,即使卡梅倫天天替默克爾划船也做不到。
更關鍵的是,歐盟進一步融合是大部份歐盟成員國政治精英的共識。當前歐元區雖有困難,可大家決心、信心沒有絲毫動搖,即使身陷困境的歐豬五國也咬緊牙關節衣縮食,堅持留在歐元區,不肯退出。從這個角度看,容克繼續推動歐洲一體化根本不是甚麼罪名,而是完全符合歐盟政治精英要求的舉動。卡梅倫居然以此為理由想否決容克的任命,只能反映英國的步調跟歐洲完全不同,只能反映英國跟不上政治形勢。
  經過容克這一役慘敗後,保守黨內的疑歐派,一心要英國退出歐盟的UKIP肯定更振振有詞逼卡梅倫放棄「改革歐盟,留在歐盟」的想法,令他在歐洲事務上進退維谷。卡梅倫今次可說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2014年7月3日星期四

向政府 say no

  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七一的晚上,有線電視播放了「向政府說不」(No)這齣非常切合香港當前政治形勢的電影,只不知在烈日和暴雨下遊行了半天的幾十萬市民有沒有看到。若果錯過了,大可在網上或找其他渠道重溫,保證你看得愜意又窩心,覺得七一上街頭很cool。
「向政府說不」說的是1988年智利公投成功推倒大獨裁者皮諾切特的故事。自從1973年推翻民選政府上台後,這個軍頭把智利變成警察國家,肆意拘捕、毆打、暗殺異見人士,又實行報禁、黨禁,把智利人民壓得透不過氣來,一派白色恐怖氣氛。
  可大獨裁者不滿足,想透過公投令他可以堂皇的得到人民授權,延長統治至97年。起先,大部份人包括反對派都覺得今次只是假公投,志在鞏固獨裁者的權力。事實上皮諾切特在公投前雖然算是開放了黨禁及讓反對陣營有一定的廣播時段作宣傳,但由於雙方資源、力量太懸殊,政府又肆意威嚇想幫助反對派的各界人士,再加上皮諾切特長期實行白色恐怖,大家都擔心不管"No" campaign做甚麼也不管用。
  郤原來人民渴求自由、當家作主的決心遠大於恐懼。一個又一個有心人投身"No" campaign,一個又一個團體站出來挺"No campaign"。到後來政府不得不使用慣技包括審查反對派宣傳,威嚇反對陣營核心人物的家人希望削弱"No"的聲音。
  只是,政府出手越重,人民反彈越大。到投票日,反對皮諾切特續任的票數高達55%,打碎了獨裁者的如意算盤,讓智利重上民主路。
  這是民眾力量改變歷史的真實故事,大家加油!

2014年7月2日星期三

真的打貪了?

  向來對內地政府所謂打貪總是半信半疑。其一是打貪通常「刑不上大夫」,高級幹部、軍隊高層幾乎都有免死金牌,抓個副省長、副部長已不得了。二十多年來只有兩個政治局委員、陳希同、陳良宇下馬,而且都顯然是權鬥中失勢的人。
  其二,打貪運動往往像一陣風般轉眼就過,開幾次會,宣傳一下走過場而已,不會傷筋錯骨,風波過去後大家又錢照袋,禮物照收。
  可自從習近平、李克強上台以來情勢卻明顯不同。二人前年秋天上台後,打貪運動幾乎未停過手,收受禮物的風氣大大收斂,以至名牌手袋、Bordeaux 五大酒莊紅酒需求大跌,價格回順,連我等在香港的酒客也間接受惠。
  最觸目的是被雙規、被抓的名單越來越長,級別越來越高。鐵道部長劉志軍、石油幫中人固然一一落台,前政治局常委周永康被軟禁、的傳聞更是不絕於耳。近一個星期的消息同樣轟動,港官、港人相當熟悉的廣州市委書記孟慶良突然被中紀委帶走,並迅即被免去市委書記職務,顯然翻身不了。還有前中央軍委副主席徐才厚,他在江澤民、胡錦濤任軍委主席期間扶搖直上,又在軍隊內部經營多年,盤根錯節。連這樣的軍頭也敢動,果有點越打越起勁的味道。
  只是還不敢太樂觀,因為專權體制不改,施政不公開透明,貪腐根本難以根除。

2014年7月1日星期二

掛念長毛

  看見毫無規矩章法把議事堂搞成荒誕劇場的吳亮星如何鬼祟竄走,更教人懷念仍在獄中的「長毛」。倒不是説兩人有甚麼相似,老實說政治上來看吳亮星連替長毛挽鞋也不配。
  不去算吳亮星過去六次財委會的蝦碌事例,單看上周五他那份色厲內荏,那份鬼崇相就教人火冒三丈。議員可不是小學生,吳亮星也不是校長,可他老想揸住雞毛當令箭,梁耀忠才剛開始說話就被他以「行為不檢」為理由被趕出場,後來見群情洶湧又口窒窒的撤回命令,讓梁耀忠留下。一次還不算,過不了一小時,慢必陳志全又被出示紅牌要趕出場,後來在其他議員質疑下又再次打倒五分鐘前的我,取消「紅牌」。這樣兒戲又不經大腦的人實在罕見。
  到會議快夠鐘結束時他忽然來個突襲,把東北撥款提交表決,並趁泛民議員離席抗議時宣佈結果,令一眾泛民連投票反對的機會也沒有。誰知,完成任務後他下一個動作是急步離開議事廳,還勞動多名保安擋住其他議員及一眾記者,好像犯了法做了甚麼虧心事那樣。有比他更窩囊的人嗎?
  好了,為甚麼吳亮星的醜行教人特別懷念長毛? 假如長毛不是碰巧坐牢,被逼要缺席,以他的急智、點子及豐富鬥爭經驗,肯定可以阻止吳亮星打茅波,繼續拉布,不會讓他偷雞成功。可惜他在獄中,其他泛民不是太老實規矩就是大聲夾冇準,沒有甚麼奇招。只能喊幾句可恥,眼巴巴看着政府粗暴通過撥款,再來甚麼司法覆核未免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