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23日星期三

「書香•酒烈」:馬奎斯

  馬奎斯說過,最理想的寫作環境是:上午在一個荒島,晚上在一座大城市。因為上午他需要安靜,晚上則得喝點酒,跟至親好友聊聊天。
  這一刻,他在一個比荒島更安靜的地方,惦記他的聲音、文字卻比任何繁榮鬧市的晚上還要響亮、彿揚,大家的facebook、twitter,甚至whatsapp不是都有朋友在嘆息、悼念馬奎斯,發願要重續他的「百年孤寂」、「愛在瘟疫蔓莚時」麼?你最愛的又是那一本呢?
  馬奎斯在文壇上的成就不用多說,他是否四百年來最偉大的西班牙語作家,能否跟狄更斯、托爾斯泰等比肩也不重要。想說的是馬奎斯以文字寫出了拉丁美洲這片土地的identity,為這片被歐洲殖民者踐踏擠壓了超過五百年的土地再次發聲,讓長期被稱為「新大陸」的地方不再是舊大陸的庸俗版或A貨。
  在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以前,這片土地有本身輝煌的文化,有獨特的傳統,有自己的美學、藝術、歷法、律法。帶着騎兵、槍炮而來的歐洲人把這些摧毀的摧毀、貶低的貶低、扭曲的扭曲,輝煌的馬雅、阿茲特克文明只剩下遺跡,原住民部落差點被趕盡殺絕,舊日的文明變成傳說、神話,只能存活在記憶與故事。
  馬奎斯浸潤在這片土地,從社會最底層把這些傳說、傳奇、神秘又異想天開的故事接上被舊世界政經霸權扭曲了的人文環境,從長輩、年邁長者重拾一代代口耳相傳的民俗歷險故事,最終打造了他的「魔幻現實主義」,爲「新世界」文學、拉美文學打出另一條創作之路,成為世界文學的生力軍,開闊了全世界愛故事的人的眼界。
  馬奎斯接受訪問時說得很清楚,對他寫作影響最大的是外祖母:「她沉着冷靜地給我講述許多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彷彿是她親眼見到似的……我正是採用了我外祖母的講故事方式創作《百年孤寂》。」
 美洲新世界過去對歐洲以至世界的文化影響不是沒有,探戈舞、迷嬉瑟舞(Maxixe)以至流行音樂都瘋魔各地,但精緻文化包括音樂、文學以往附於歐洲,走不出自己的路。馬奎斯的出現令拉美文學成為世界文壇要角,不再是歐洲的「二奶」。或許再過些日子,新世界葡萄酒出現酒中「馬奎斯」,不用再被稱為智利Lafite 或阿根庭Petru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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