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21日星期日

悼我的好友 仰止


  毅成(仰止)兄走了。
  他走得瀟灑。前幾天在Facebook留下「愛各位」幾個字,沒多久就悄悄的到了彼岸,沒有道別式,不打算留甚麼墓碑或甚麼牌子,看透了塵世物事的朝露與虛幻。
  抱歉沒有毅成兄那份瀟灑,想用一點文字跟朋友、文友送個別。
  大概一個月前最後一次跟毅成飲茶午聚(當時沒想過是最後一回)。他精神不錯,說話的時候有點喘,但思想清晰敏捷,一貫的通達戲謔;胃口也不錯,放下了戒口這回事,雖不像以往可以一次鯨吞半打蛋撻、揶撻或四、五個奶黃包,但每種點心都嚐了。大家聊得起勁,從「舊舗」的坎坷到香港的淪落都說到。毅成兄還期盼三月立會補選可投票(不忘加一句改變不了大局),然後再到日本賞櫻。
  結帳時毅成兄堅持做東,請大家飲茶,我等有「免費午餐」卻之不恭,忙說過了年再大吃大喝一番,到時候由我找數。在商場大家作別,毅成兄說得到附近的書店逛逛,解解心癮,翻翻新出版的書,看看有沒有可以一看的作品。
  不知道毅成兄那天在書店有多少收穫(他好歹會買上幾本),可他對讀書這回事真是愛得深,愛得痴,是至死不渝的事。而他對書的熱愛也惠及朋友與身邊人,家裏就有好些日本推理小說是毅成兄的餽贈。
  認識的朋友中,毅成兄可說是最博學的了。自問興趣算雜看書也勤快,但跟「學富五車」的毅成兄相比實在遠遠不如。一般運動他當然懂,連美職捧、美式足球也瞭如指掌才真箇不易。
  幾年前大家還在堆填區一起打拼,某天公司「高層」飯局剛好碰上諾貝爾文學獎公佈的時刻,得主是秘魯作家Mario Vargas Llosa(因寫這篇文章再在網上核實)。大家正在為這陌生名字發愁之際,毅成兄立時如數家珍的說他有些甚麼作品,文字的風格特色如何,跟其他南美作家如馬奎斯有何分別...。那一刻除了佩服還是只有佩服。
  年前把報上雜文輯錄成書,找毅成兄寫推薦序,他二話不說就送來洋灑千言,讓彼此添了份文字緣。緣起自有緣落,用文字送別好友算是圓了這份緣吧!
  毅成兄,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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